高中AU

是甜甜的恋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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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ople say there's no such thing as coincidence. Dull lives they must lead.

 

当John走进教室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居然有人比他到得更早。他总是最早到的，倒不是因为他最勤奋，只是从他家到学校唯一能让他不迟到的班车实在是有点早，而他也已经习惯用这段时间好好研习医学（这难道不是勤奋吗）。

John停在门口谨慎地打量了一下早到者：不是班上的同学，大概也不是本级的，事实上John之前从来没见过他。那是一个消瘦苍白的男孩，一头过耳的黑色卷发，坐在教室后面靠窗的角落里就着阳光看一本很厚的精装书。听到响动，他只是淡漠地扫了John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看书。

好吧，应该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John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放下书包，取出书和笔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头跟男孩打个招呼。

“嗨，早上好。" John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男孩抬起头看向他，长睫毛下清澈碧绿的眼睛折射出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明亮的金色：“早上好。我的名字是Sherlock Holmes，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震得John耳膜发麻，自称Sherlock Holmes的男孩依然保持着淡漠，以一种猫审视陌生入侵者的距离感注视着John。

“我叫John Watson. 你好。" 良好的素养拯救了John，大脑理性的一半终于从震惊中脱离出来，成功理解了对方的话并及时作出了正确的回应，他友善地伸出手去。

Sherlock看起来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与他握手。John这才留意到对方戴着手套，一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黑色皮手套，质地柔软而冰凉。

Sherlock扫了一眼John的书桌后淡淡地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继续背人体解剖图了，别耽误了你考巴茨医学院。”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书。

John“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座位，坐下后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背……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想考巴茨？”

Sherlock几乎是不耐烦地抬起头：“你看到我很惊讶说明你经常这么早回来但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规律性的早到大概率是因为要努力学习，而你的书除了课本都是人体生理学相关，说明你想学医。你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彩绘人体解剖图册放在了书桌正中，书里夹了一个圣巴茨的书签，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显然本来已经准备开始学习，但中途决定先来跟我打个招呼——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还不算太坏，至少你没有大声尖叫然后把书包砸到我头上。”一口气说完上述一大段话，Sherlock对着面前目瞪口呆的金发男孩扬起嘴角。

 John直到看到那个惊悚的假笑才猛然发现自己一直半张着嘴，也许还有一丝口水滴了出来。他脱口而出：“太厉害了！”

Sherlock几乎是受惊地呛了一下：“你说什么？”

“厉害，你刚才说的那些，真的，简直太精彩了！”John有点语无伦次，这一瞬间他痛恨自己居然无法现场作出八百词长诗来赞美这无与伦比的推理和观察力。

Sherlock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呃，外面有一棵茂盛的大树，两只鸟在绿色的树叶丛里跳来跳去……不行，不能这样，必须得说点什么。

“别人一般不这么说。”

“那他们说什么？”

“滚开。”

John一怔，随即噗地笑了出来，Sherlock也笑了。窗外一只鸟唱起歌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好了，”Sherlock把手里的书一合，“我该走了。”

“等等！” John飞快地拉住了起身欲走的男孩，"你要去哪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会儿见，John.”Sherlock含笑说，满意地看到John因为自己叫他名字的语气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转身离去。

Sherlock Holmes. John默默地咀嚼着这个古怪的名字，接下来的一个早自习都有点心不在焉。

Lestrade老师把那个高瘦的卷发男孩领进门时，John尽管有所预料，还是吃了一惊。Sherlock居然有那么高——他坐着的时候John还没有意识到，而且他还在衬衫外面加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长风衣，显得更高了——也更迷人了，听到周围女生兴奋的议论声时John不无嫉妒地想。

惟一使John感到安慰的是，当老师呵斥全班命令安静时，Sherlock的目光掠过一片嘈杂准确地找到了他，带着浅绿的笑意眨了眨眼睛。

“我叫Sherlock Holmes. 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相处，虽然只有80天的时间。”Sherlock简洁地自我介绍。

结业考倒数80天的时候来的插班生？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Sherlock需要一个同桌。" Mr Lestrade略微沙哑的嗓音压过议论声，"希望John Watson不介意和他坐一起？"

John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Mr Lestrade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个巧合？

“我很乐意，Sir.”

“非常好。”形貌昳丽的Lestrade老师露出了一个足以安抚所有不满的人（主要是女生）的笑容，而Sherlock已经朝着John走过去了。

John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对于这位新同桌，他的好奇心早已如滔滔钱塘江大潮般吞天沃日震撼激射，只是Sherlock一直低着头飞快地浏览书页，他也不敢贸然打扰。

就在John的耐心即将达到临界值并决定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敲一下他的头时，Sherlock终于把书一合："问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插班？”

“因为我要参加结业考，参加了结业考才能读大学。”

“是的……但为什么要插班呢？”

Sherlock相当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因为我之前并没有在上学，这样表述你听懂了吗？”

John希望自己的眼睛没有想象中睁得那么大。“你一直没有上学……然后你现在准备去考大学？”

“是的。因为我需要读大学。大学里教的东西有用。” Sherlock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善良，以至于居然开始关怀智障儿童。

“For God's sake!”John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个人是疯的还是傻的？听他的语气他打算在80天之内把高中的所有知识学完！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打算把所有课本背下来，那样太浪费时间了。我只学习足够让我通过考试的东西就可以了。”

好吧，这听起来还勉强像个正常人说的话。

只是他后来才知道，Sherlock口中的“通过考试”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John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一周的生活，他会说：乱七八糟。

不，这与个人语文水平无关，自从他和Sherlock做了同桌——或者说Sherlock和他做了同桌，随便啦，反正都是一样的！乱！七！八！糟！！！

是谁每天走进教室在他身边坐下五秒钟之后就准确无误地推理出他从昨天放学回家到今天再次见面这段时间内干的所有事情啊！

是谁每隔十分钟就用他的推理得罪一个人然后他还得每次都跟在这个人后面替他向别人道歉啊！

是谁每次都在他刚刚看了一眼题目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正确答案并且还附赠一个超级无敌鄙视的白眼啊！

是谁每节文科课都不听结果回答不出老师的问题就——

“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吗？！”John第一千零一次（不，其实只有十一次）跳起来捂住Sherlock那张滔滔不绝地推理着天文老师昨晚夜生活的嘴把他按回座位上，还得不停地替他向老师赔礼道歉。

“我为什么要听她的破课？半点用都没有！她为什么还要叫我起来回答她愚蠢的问题？”

“‘愚蠢的问题’指的是你连太阳系和银河系都分不清吗，Freak?”Donovan在一旁坏笑着说。

“你不能因为他说出了你和Anderson的关系就叫他Freak，Sally.”Molly有些愤愤不平地转过来说。她是少数几个没有对Sherlock表现出明显敌意的人之一，当然，John自己也算一个。

“谢谢你， Molly.” Sherlock突兀地开口，“Sally，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会热心地去擦实验室地板的人。”

“Sherlock！” John及时打断，阻止他说出进一步的细节，“你能不能稍微闭一下嘴？”

Sherlock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此时是玻璃般透明的蓝绿色，流露出猫一样的审视和危险的警告。他似乎很想推理一下John今天没吃完早餐的详细原因，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低下头开始看一本不知从哪里来的化学教材。

不，John并没有费劲去假装自己知道那本书在讲什么。

话说回来，还有73天就结业考了，他们真不该还在这里斗嘴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Sherlock一样……哦，那是后话了。

“Bored!”Sherlock砰地一下合上书，把它重重地摔到课桌上。多亏了一个星期以来John的悉心教诲，他总算不再把书往墙上、地上或者天花板上乱扔了。

John愁眉苦脸地看看自己的试卷，又看看Sherlock的。上帝作证，辛辛苦苦读了三年高中的人是他不是Sherlock好吗，凭什么Sherlock的分数高得像作了弊而他的卷子长得像是涂错了答题卡啊！

Sherlock扭过头看了他一眼。John趁机开口：“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啪，Sherlock直接把自己的卷子拍到他桌上。

好吧，John认命地抓过卷子，开始了又一次伟大的“辨认Sherlock的笔迹”的征程。

“喂……这道题答案为什么是这个？”John小心翼翼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不知为何双手合十抵住下巴的同桌。

Sherlock懒洋洋地接过卷子。“天啊，连这种题都做不出来，你那可爱的小脑瓜都装了些啥呀？里面一定空空如也吧。”说着抽出一张演算纸开始写下推导过程，似乎用嘴阐述那些步骤都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他不会承认他只是不小心说出了真实想法“可爱的小脑瓜”而不好意思再开口）

午饭时间Sherlock照例不知跑哪儿去了。John已经习惯了不作无谓的寻找，而是高兴地和Sarah（可爱的女孩子，兴趣也和他相投）共进了午餐，然后回到教室。

哦，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下午，艳阳高照，鸟儿欢唱。

然而John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不仅仅是因为考差了回家要遭受Harry的嘲讽，以及等会儿要上两个小时的能让所有人睡着的拉丁文课——不，这些都不是什么能让一个热爱生活的好少年感到绝望的事儿，他如此崩溃只是因为——

天啊，今天下午的课表足以让他的好同桌喊上100句“BORED”！这就意味着他整个下午都不得不帮他收拾残局，包括：1. 哭着跑出教室的老师；2. 冲过来想要打掉他四颗门牙的同学。嗯，还有：3. 疯狂指使别人的Sherlock Homes.

果然Sherlock不会让任何人安生哪怕十分钟，具体行为如下：

“John，帮我递一下笔。” 

喂那支笔明明就在离你不到20厘米的地方。

“John，帮我拿一下我右边口袋里的纸条。”

你是残疾吗还是渐冻症。

“别做笔记了，反正你也看不懂。”

本宝宝是善良正直的英国公民，不与你这等人计较。

“哎，你姐没有嘲笑过你用的洗发水的牌子吗？”

“…… SHUT THE F*CK UP！！！”

好吧，纠正一下，Sherlock Holmes不是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他只是变着花样每隔五分钟就骚扰一下John Watson而已。

       

John真的想不通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Sherlock这种烦人境界登峰造极的人？他就这么喜欢指使别人（或者说真的这么懒）吗？还要仗着他的高智商就随便对别人冷嘲热讽？

说到高智商……John不想发表什么评论，那个花了三天“才”把所有化学课本背下来的人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还有一点John想不通的是，他究竟为什么每次都要满足Sherlock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帮他拿这拿那，以及容忍他的种种恶习（包括乱扔东西、乱得罪人、把奇怪的生物部件带到学校、每次无聊了就拿他出气）？

而且还……似乎渐渐喜欢上了这种不同寻常的 “蹊跷中有新惊喜” 的同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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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